欧阳山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就致力于人民文学事业,他高扬社会主义文学的旗帜,在政治风云变幻中,他一直热切关注着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上世纪90年代他已年过八旬,眼睛又不好,看东西极不方便,每天都靠助手念文件、读报刊。令人惊叹的是他年事这么高,思想依然十分活跃,思维十分敏捷,逻辑周密,记忆力丝毫没有衰退,说话条理清晰。他的学习和写作本来就相当忙碌,但他仍然关注着文艺思潮,关心着文艺动向,在事关大是大非的文艺问题上,他总是立场坚定,观点鲜明,坚持原则,毫不含糊。在我国社会主义文艺受到严重挑战的时刻,老人家毅然操起马克思主义的解剖刀,创作了《广语丝》系列杂文。欧阳老在系列文章中提出了许多令人困惑的问题,说出了许多人想说却又犹豫不决在心头冲撞的话,剖析了意识形态领域里许多重大的矛盾,明确地回答了读者一时弄不明白的疑问。学习他的《广语丝》,不能不为欧阳老崇高的理想、坚定的信念、精深的思考、炽烈的爱憎所感动,并为他善于寓批判于对比、隐喻和幽默之中的艺术功力所深深折服。

  《广语丝》最突出的特色是旗帜鲜明。《不便明说》这篇文章是在1989年2月27日写的,文章列举了当时某些人抽象谈“宽容”,改写中国文学史,主张“不一定要提马克思主义”,“谈起抽象的人道主义,往往眉飞色舞”等等各种怪现象。

  欧阳山《广语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精神产品,既是杂文,又是文艺批评文章。《广语丝》里的每一篇文章,所谈的便是一种文艺现象,对其进行一番解剖分析之后作出评价和判断,每一篇杂文实际上就是一篇文艺批评文章。《广语丝》将杂文和文艺批评有机地、巧妙地结合起来,使杂文别开生面。

  《广语丝》是一部弘扬正气的杂文集,激浊扬清,主题重大。外柔内刚是它在艺术上的重要特点。有理不在声高,作者从不板着脸孔说话,没有凌厉激烈的言辞。更多的像是一群人坐在书斋里就某一个文艺现象或文艺问题展开讨论,欧阳老以他特有的风趣,当着大家面发表他的意见,用亲切而又形象生动的语言,深入浅出地与读者交流,和风细雨,娓娓道来。这样的文风,当然会受到读者的欢迎。欧阳老在行文中常用“咱们年轻人”、“咱们大家”、“咱们国家”、“如果咱们”……这种置身度内的语言,完全是与读者平等的口气、与人为善的态度,这是某些“骂派鸿文”所无法相比的。例如某些人士以宽容为借口,企图混淆是非、扰乱视听,推出“有容乃大”的流行观点。欧阳山调侃道:江河的气度是宽容豁达的,无论各个方面给它多少水,给它多少泥沙,它都兼容兼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虽然什么东西都容得下,“但是这容得下的结果,却使自己的河床一天比一天淤塞,河水一天比一天变得更浅,并且一天比一天升得更高”。有时候善良、温顺的江河发起脾气来,冲崩了堤坝,淹没了村镇和农田……结果就成有容乃小,或者有容乃恶。说来饶有风味,思之却严肃冷峻,简直是惊世骇俗。语柔若丝,气壮如山,以此来赞誉《广语丝》丝毫不为过。

  欧阳山60余年的文学生涯中,不时有杂文佳作问世,尤其是20世纪30年代在上海和40年代在重庆,这两段时间写的杂文比较多。现在他重新拿起杂文这个武器,当然驾轻就熟。诚然,时代不同,对象也不同。过去是面对反动阶级和反动势力,现在面对的是错误思潮,文章对事不对人。从思想实质上说是不可妥协的,是必须尖锐批判的,但必须是以理服人,讲究分寸。而且杂文也是一种艺术,除了思想、观点之外,还必须讲究方法和技巧,要写得形象、生动、引人入胜。这样,理性幽默就大大可以派上用场了。欧阳山在他历来的小说作品中,都弥漫着一种理性幽默的风格,对某些丑恶的现象和形象,要揭露其丑态,要用辛辣的语言加以针砭,往往运用这种幽默的格调加以讥讽,保持着一种理性的冷静,于冷静中达到深刻。《在软席卧车里》《骄傲的姑娘》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作品。在《广语丝》里,他运用这种风格于杂文,把深刻的理论分析与生动的形象和语言结合起来,更具理性幽默的特点。如《谨防晕浪》,谈的是青年人的问题。开头一段写道:“青春多么美妙,它有多大的活力,有多深的魅力,有多强的意气,有多高的幻想;都不是语言所能道出,你就是怎样追忆、怎样幻想、怎样赞美、怎样推崇,都不会觉得过分。古往今来,已经有不少人吟咏过、歌颂过,都还以为意犹未尽。但是,说句扫兴的话,青春就没有短处吗?有的。”下面即分列年青人的三点美妙而不足之处。这段开头的排比句,既有理论的深刻性,又有语言的音乐性和生动性,两者结合,显出一种很有韵味和弦外之音的幽默。这种讽刺的方式和语言,外表十分滑稽,内容却极其严肃,既具有理论深度又富于严察的逻辑性,大大增强了作品的艺术魅力。

  坚守阵地是《广语丝》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广语丝》中的杂文,都是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武器,对错误思潮进行不懈斗争的匕首和投枪,有很强烈的战斗威力,起到宣传和捍卫真理、抵制错误的重要作用。每一篇文章都具有战斗深刻性。这种深刻,既来自作者严正的立场和高度的思想水平和功力,还在于作者有着丰富的斗争学识和经历,并且运用这些学识和经历去剖析当今的各类形象,因此具有许多杂文作家难以企及的深刻性。《倒退的探索》一文,以西装褂子一时兴宽、一时兴窄为谈资,根据30年代认为文学大众化是进步,80年代却认为小众化是进步,这类变幻无常的现象,提出什么是进步,什么是倒退的问题。作者写道:“如果你的目标在东方,你朝东走,就算进步,你朝西走,就算倒退;反之,如果你的目标在西方,那么你朝西走,就算进步,你朝东走,就算倒退,如此而已”。这种借历史评论现实的分析,显得特别深刻,不能不令人心悦诚服。

  既然要坚守阵地,就必须立场坚定,毫不动摇,一以贯之。这就形成了欧阳山杂文的系列性。纵览欧阳山数十年的文学创作,就会发现系列性,即在某一指导思想观照下的作品系列。30年代初他倡导“粤语文学”,就自己动手写粤语中短篇小说,写理论文章,并创办刊物,编印字典,同时组织其他作家写同类的文学作品;50年代他写《慧眼》系列小说;60年代他写《乡下奇人》系列小说;他的长篇巨著《三家巷》也是一个系列小说。这种系列性,正好显露出这位大师的大家风度。他创作《广语丝》,虽是随感式的短小杂文,但也是具有系列性的。这些杂文发表时是单一的篇章,汇总起来则显出彼此有了关联,俨然具备系列性的联系。写于1990年的19篇《广语丝》,分别剖析所谓的“世界战略”、“改写文学史”、“文化奇观”、“文化开放”、“忧患意识”、“主体意识”、“忏悔意识”等等奇谈怪论。《广语丝》以战斗性和系列性,捍卫了真理,捍卫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坚守社会主义文艺的阵地,在革命文学史上写下光辉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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