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经典台词——第10集
第十集 胡适回国到北大任职 柳父劝说陈独秀送俩儿子出国留学遭拒 旁白:张勋复辟当日,李大钊被迫逃离北京,他在江南流亡数月,广泛深入社会底层,考察国情,清理思想,苦苦追寻新的救国之路。张勋复辟,宣告了在中国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方案彻底流产,惨痛的教训促使人们对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反思与批判,先进的中国人开始认识到,仅仅靠通过移植西方政治制度的方法难以救中国,要从根本上改造中国,除了文化觉醒和思想启蒙,还要倾听大众的呼声,找到符合中国实际的革新之路。 34、上海亚东图书馆 陈独秀和两个儿子聊天 陈独秀:这次来既然见到你们了,就跟你们聊聊,聊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你们哥俩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世界,自食其力,我很欣慰。你们想去法国勤工俭学,这个我也很支持。但是现在是世界大战,留法的事情还遥遥无期,国内也很混乱,你们总不能呆在这个法文补习班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陈延年:我们哥俩自己的路自己走,既不依靠别人,也不依靠家庭,勤工俭学对我们来说是最合适的路。我们俩准备到法国去留学,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肯定不能半途而废,所以我们决定留在上海上学。现在亚东图书馆的生意不错,我们勤工俭学没有问题,关键是,这儿有我们读不完的书,我们也舍不得走。 陈独秀:行,既然你们已经想清楚了,那我尊重你们的意愿。第二个问题,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柳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延年:什么怎么回事啊? 陈独秀:你不认为大家都很关注这个问题吗? 陈延年:大家关注这个问题我不意外,我没想到你也会关注这种问题呀! 陈独秀:为什么? 陈延年:因为我觉得你不是这么世俗的人。 陈独秀:我关注你和柳眉的事情就世俗了? 陈延年:既然你跟大家一样都这么世俗,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柳眉,还有乔年,我们是一种纯洁、高尚的互助合作关系。 陈独秀:没太懂…… 陈延年:那你看过克鲁泡特金和托尔斯泰的书吗? 陈独秀:看过 陈延年:那你应该知道互助主义、无政府主义和泛劳动主义。 陈独秀:知道一点 陈延年:那你也应该知道,人类社会最理想的状态是什么? 陈独秀:我洗耳恭听! 陈延年:人类社会最理想的状态是,全社会所有的人都会通过自律,来不断地实现道德的自我完善,所有人都结成一种超越家庭和恋爱的友爱关系。 陈独秀:哦,你和柳眉是这样一种关系? 陈延年:这是我追求的 陈独秀:那在别人眼里,你们是一对啊! 陈延年:什么一对? 陈独秀:就是蝴蝶成双啊,鸳鸯……什么的一对,懂吗? 延年:这就是我们两代人的不同,你们还无法摆脱世俗的羁绊。但对我们来说,那正是我们要冲破的藩篱,我们追求的,是永远纯洁高尚的友谊。 陈独秀:那你要冲破这藩篱,柳眉理解吗? 陈延年:她当然理解,而且我们正在制定一个自律守则,我称它为六不,分别为不闲游,不看戏,不照相,不下馆子,不讲衣着,最重要的是不谈恋爱,不作私交。 陈独秀:哦,全社会所有的人都通过自律不断实现道德的自我完善,所有人要结合成一种超越家庭、恋爱的友爱关系。那这么说,我跟你姨妈、你姨妈跟你汪伯伯、汪伯伯跟你们、我跟柳眉、柳眉她爸妈跟你姨妈都是一种关系喽? 陈延年:应该是…… 陈独秀:那你为什么叫你姨妈姨妈? 陈延年:那就是个称谓嘛! 陈独秀:那你怎么称谓我啊? 陈延年:我一直叫你陈独秀——陈独秀先生! 陈独秀:好,你们吃吧,我走了。还有一盘,吃吧!对了,陈独秀先生带来的,高君曼女士蒸的。 35、北大礼堂 开学典礼上胡适演讲《大学与中国高等学问之关系》 You shall see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 我们回来了,你们看着办吧!这句话是《荷马史诗》当中的一句话,意思是我们回来了,请你们看分晓吧!我相信这句话也是此时此刻我们每一个北大学人的心情。 想必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辜鸿铭先生吧!初次见面就劳您教诲,晚生十分荣幸! 我非常感谢辜先生对我英语发音上的纠正,但是今天,我引用《荷马史诗》这句话,我不在乎它的语言、语音、语调;我不在乎它是否是正宗的英国人的伦敦腔,还是下等人的发音;我在乎的是,它所表达的内容。“如今我们回来了,请你们看分晓吧”,辜先生,这句话也是我想对您说的;这句话,也是我想送给在座的每一位;这句话也是我们北大学人,对一个旧的中国、一个旧的文化的宣言,也是我们对于办好新北大的一个——郑重的承诺。 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刚刚蔡先生问到,乱世之中,北大将怎么办?这的确是我们每一个北大学人殚精竭虑的问题吧。还记得是在一九一五年一月,我和竺可桢谈过,创办国内著名大学的强烈愿望,后来我又和英语老师亚舟谈到过,在中国无著名大学的耻辱。在当天的日记当中,我大发感叹地写道 :“吾他日能见中国,有一著名的国家大学,可比此邦的哈弗、英国之牛津剑桥、德国之柏林、法国之巴黎,吾死,瞑目矣。”第二天,我仍觉意犹未尽,又在日记当中写道:“国无大学、无国家藏书楼、无博物馆、无美术馆,乃可耻耳。”今天,我终于回来了,我胡适回到中国别无奢望,但求一张苦口,一支禿笔,献身于北大迈向世界著名大学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