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陈延年成立互助社 李大钊陈独秀培养工人群体

　　58、北大长廊 李大钊参与读书会讨论 关于陈延年成立互助社的倡议

　　延年，你刚才问我，觉得你那个倡议怎么样，我想给你，还有世炎鼓鼓掌。同学们，我为什么要给这二位同学鼓掌？因为这二位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理论，和实际要结合起来。这个就像我们在庆祝欧战胜利大会上讲的那样，新文化运动，现在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那这个转折点就是新文化运动，要走向大众。

　　仲澥，你给蔡先生的信儿有回音了，蔡先生全力支持，而且督促我们大家，要尽快走出去。

　　刚才听了诸位同学的发言，我是既兴奋，又钦佩，兴奋地是我看到了大家的真知灼见，钦佩的是我看到了大家的开拓精神。你们选择要走出去，那就意味着要放弃很多，意味着你们选择了一条困难之路，而放弃了一条舒适之路；意味着你们选择了一条开拓之路，而放弃了一条守成之路；意味着你们选择了一条迎着困难而上的拼搏之路，而放弃了坐而论道的安逸之路。

　　同学们，我们马上要走出书斋，走向基层了，我知道这条路很难、很苦，但是我坚信，再难再苦的路，也难不倒诸位，因为我看到了大家的勇气。

　　同学们，我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双脚踩在泥土里，一步一步地、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路。而且我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因为，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59、陈延年与部分读书会会员商议工读互助社简章

　　陈延年：工读互助社简单一共是三条，我给大家念一下啊：第一、社员每日、每人必须工作四个小时；第二、社员必须之衣、食、住由团体供给，社员所需之教育费、书籍费由团体供给，惟书籍归团体公有；第三、工作所得归团体公有。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郭心刚：我认为啊，我们应该在简章中旗帜鲜明地宣布，工读互助社是根据互助论理论实行的，没有任何约束的共产主义理论。

　　陈延年：嗯，老郭这条提得好，我同意啊！

　　刘海威：稍微等一下啊，既然互助社实行共产主义，那么我认为，所有的社员都应当明确地脱离家庭关系和婚姻关系。

　　白兰：那你认为社员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什么都可以互通有无吗？

　　刘海威：不，白兰你误会了。我是说，社员之间应该是同志的关系，是思想上和财产上完全通融的关系，这种同志关系呢不应该受家庭、学校和婚姻的羁绊。

　　柳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要跟家里脱离关系吗？这——太不通情达理了，有这个必要吗？

　　陈延年：有这个必要。不劳动者不得食，这是共产主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我们就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创造世界，而不是要依靠父母和家庭。

　　柳眉：你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吗？

　　陈延年：不是要跟父母断绝关系，而是要跟家庭断绝经济关系。入社以后，不要让家里再给你寄钱了。能做到吗？

　　柳眉：我能做到，我这两天就给家里写封信吧。

　　陈乔年：哥，那咱们是不是也不能回家吃饭了？

　　陈延年：哦，这个问题我说一下，我们大家不仅不能回家吃饭，也不能在学校吃饭。我们要办自己的食堂，吃大锅饭，穿大家衣。

　　60、陈延年兄弟回家声明脱离关系，陈独秀好言相劝，延年油盐不进，反唇相讥。

　　陈独秀：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陈延年：哟！您在家啊！难得啊！

　　陈独秀：我不在家，我去哪啊？

　　陈乔年：我们这次来也是跟你们脱离关系的。爸，姨妈，我跟你们读一下我们的声明：陈延年、陈乔年自愿组织并加入工读互助社，践行互助论，实行共产主义。从即日起，与家庭脱离一切经济关系，以及所连带的责任和义务。特此声明！

　　高君曼：搞了半天，你们就为了搞这个互助社，就要跟父亲、姨妈、还有弟弟妹妹们断了关系啊？这哪是什么互助社嘛？这叫六亲不认社好吗？

　　陈延年：姨妈，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脱离血亲关系，我们是要撇清经济连带关系。从今天开始，我和乔年就不能花家里的钱了，也不能回家吃饭，我们要自己养活自己。

　　陈乔年：因为我们共产了！

　　高君曼：共产？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仲甫，是不是你撺掇他们弄的呀？

　　陈独秀：带小孩子去睡觉！延年，乔年，你们过来，我们聊聊。我之所以要跟你们郑重地谈一下，是因为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儿不是小事儿，你们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你们在做一种实验，但是，你们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陈延年：我可没这准备，我们不会失败的。

　　陈独秀：自信是优点，但不能盲目自信。

　　陈延年：我没盲目啊。我在用最先进的理论做指导。

　　陈独秀：现在欧洲流行很多种理论，你凭什么说无政府主义就是先进的理论。

　　陈延年：这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不是也说过无政府主义是好主义吗？

　　陈独秀：我认为无政府主义有好的东西，但主张多实验，要在实验中检验它。我是想提醒你，这种实验，可能你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因为他未必符合我们的国情。

　　陈延年：我对无政府主义跟踪研究好几年了，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无政府主义的互助论，是能够救中国的先进的科学理论。

　　陈独秀：什么理论最先进，什么理论最适合中国，这要比较和实验，不能妄下结论。我支持你，因为你在做。可是有一些人，是空谈主义，不要盲目听信。

　　陈延年：你指谁呀？

　　陈独秀：比如——吴稚晖。

　　陈延年：你说我就说我，你凭白扯上别人干什么呀？

　　陈独秀：我为什么不能说他？我今天就要说他，他整天唱高调，把自己打扮成良德的圣人，欺骗年轻人做他的信徒，一旦你不信他了，这种人说翻脸就翻脸。你不能跟他接触得太近，你要留点心眼才行。

　　陈延年：您也没少翻脸呀，我是不是也该对您留个心眼呀。哦，对，您也不算翻脸，因为您直接就戴了个假脸。您嘴上说支持，心里却不认同，口是心非为假；因为你个人的言行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却若无其事也是假。像你这样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高度上说别人？

　　陈独秀：我在用我的人生经验与你共勉，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混蛋话？

　　陈延年：我也在说正经事儿，可我没干混蛋事。